苦澀的青春
風箏的遙想
五月,南方,云是常有的訪客,厚重而繁多,低低的,壓得人喘不過氣來。北方的天空是那樣的遼闊和湛藍。這里偶有大雁和鴿子掠過天際,留下一抹抹讓人遙想的懷念。前些日子校園的長空時不時飄動搖曳著一只只身態輕盈的風箏。是柔和的風兒溫柔的親吻和撫摩,讓它們一展長空,姿態萬千,這不禁讓我喜歡了北方此時候的風兒,它讓我的童年歲著思緒飄了起來。風吹過,風箏盡展溫柔,我的回憶也隨著疼痛起來……
童年的歲月,沒有太多斑斕的夢幻,填滿回憶的總是那些揮之不去的重復而單調的放牧生活。想放飛的夢總也飛不起來,高山有的是勁風,吹得人眼睛生疼,夢總是那樣的脆弱而沉重;低谷有的是濕氣,濕里不知夢是客,夢的翅膀總是那樣的潮濕而消退。總幻想有一天夢想能飛過山的那邊的那邊,祖父告訴我:"山的那邊還是山,"我有點失望。父親告訴我:"山的那邊可能有海"。我很興奮。我開始了夢想的之旅。沒有信鴿,我不知道路有多遠,我開始了漫漫而短暫的風箏之旅。
小時候,沒有零花錢,不能給自己買個漂亮的風箏,我沒有只是望著天空嘆氣,當我決定給自己做一只風箏的時候,我的心好久激動不已,什么都不能阻擋我想飛的愿望。我偷偷砍伐了鄰居家一根竹子,削成風箏的大致骨架,用自己早已廢置的作業本在上面沾了又沾。可是無論我怎么做,怎么粘,我做的風箏總是那么的可愛而笨拙。總也飛不起來。不過無論如何,我為自己做風箏的想法從未有停止過,一直總會相信,有一天我的風箏總會飛起來的。每每看見隔壁姐姐風箏飛得很高很遠。以及聽見她那燦爛的笑聲,我的心總是羨慕不已,我總會站在一旁,疵疵觀看風箏劃過的縷縷軌跡遙想翩翩。時而久之,也許她覺得她的風箏在遼闊的天空中飛翔太寂寞,她的笑聲太單調。于是她開口幫我做風箏,條件只是我幫她上樹采挑花。她戴上桃花很好看的。上樹對我來說簡直就是雕蟲小技,這下可樂壞了我,我自己認為從小到現在我都是一個開不了口的孩子。在這方面我還沒有長大。我負責砍竹子,其余的事情她來做,只見她靈巧的手在竹節間"唰唰"游刃有余,不一會兒,竹子變成了幾破,她把每一破都削得薄薄的,然后拿線做了骨架,用她自己家的她爸爸給她買的彩色草紙做了風箏的身體,我用蠟筆給添了顏色。對于那時那地的我們來說,是相當歡呼雀躍的,幸好那風箏不是我做的,要不沒準我會跳到房子上去。從那以后的很多日子,谷場的上空總是飄動著我們的風箏,常常沉淀著我們的笑聲,我們常常比比誰的飛得更高,誰的飛得更遠,有時候,她總欺負我,每次都說她的飛得最高,理由總是她長得比我高,比我大,看著我一臉的無奈,她很興奮。我不敢揪她的辮子,因為那時侯我也是扎著辮子的,我每次要剪,奶奶總說:"等過些日子吧,現在剪不得!"所以每次我高興之余總攙雜點無奈。
一切都像安排好了的一樣,好日子總是不太長,一天,正當我在柴房聚精會神的為我的那只風箏補那不小心飛掉的尾巴的時候,父親闖了進來,一把從我手中將風箏狠很拖過,扔在他的腳底下,再狠很地踩碎。踩碎了我的心,踩碎了童年好不容易放飛的夢,嘴里也不住地吼叫道:"你小子,一天就知道干這些名堂(玩意),難怪你的成績總是那么的半斤八兩!"我不敢對視父親的目光,我感覺一股極大的怒氣正俯視著我。第一次感覺到父親原來這么可惡,最后還是無奈地回到既是寢室又是書房的房間,關上門打開書本伏在桌前偷偷的哭泣,為那剛剛起步即被阻擋的路,為那些天空做夢的日子。也為這些,父親丟失了一雙剛買的鞋子,那雙踩碎我心愛的風箏的鞋子
淌水的歲月
從那以后的幾年,我不再做風箏,也不再放風箏,我知道,因為父親,有再多的風箏也經不起他輕輕一踩,我的幼小的新經不起幾次傷害,我也在擔心我會因此而把父親所有的鞋子扔掉,父親買鞋子不是常有的事情,有空閑的日子,我總是拿著竹篾做的斗去河里撈魚蝦,撈貝殼。隔壁的姐姐偶爾也去,她不會水,我不讓她下水,到家后把那些河生分兩分養殖起來,每次也由她先挑,剩的留給我養。不過這次我沒有覺得多少委屈,相反有一種心安理得的感覺。我用一個玻璃容器將它們養了起來,放在我書房的窗臺上,每天放學回家,即將吃飯或放牧的日子,我總要去看看。偶爾也會去隔壁姐姐那里看看她的怎么樣了,但是每一次我都很失望,我發現我的那些河生卻總也長不大,而她的卻總是比我的大。盡管如此,不高興的日子很快就過去,畢竟也伴我走過了半年的時光,那天放學,我像往常一樣扔下書包直奔書房,發現那些河生不見了,玻璃容器也不見了,我找遍了整個屋子,最后在柴房旁邊的鴨圈里找到。我家養了十幾只雞,一只只能生寡蛋的鴨子,看見我過去,那鴨子正在那里滿足伸脖子并撲騰著翅膀,我看見玻璃容器倒在一邊,里面除了鴨子洗嘴的水就空空如也,我知道這一切一定是鴨子干的。雞不可能吃下我的河生。父親剛好進來:"太遮光線了,你不怕近視眼嗎?"我立即知道是怎么回事。我什么也沒有說,那天的飯菜我吃得很是不合胃口,父親以為我得了什么病,問我怎么了。覺得我有點反常,我說:"爹,我想吃肉,我們好象好久沒有吃肉了"爹看了看我,沉默了一會兒。"好吧,一會我去磨刀。你到雞圈找只公雞吧!"我說:"我不想吃雞肉,我要吃鴨肉,鴨肉便宜,再說,它已經很久沒有下蛋了"我很興奮,那天父親同意了我的提議,我不會殺雞殺鴨,但是為了哪天的憤怒和我養了半年的河生,我破了殺戒。不管雞也好,鴨也罷,我想我有點過分,那天我們吃上了鴨肉,我都很開心,妹妹在一旁免不了責怪我,為我這個不錯的注意。我也為我這個舉動我嚇了自己一跳。希望我的這些思維就此作罷,以后的日子將不再醒來。
沒了河生,我疵迷上了游泳,隔壁的姐姐也一快去,不過她不下水,因為她害怕湛藍湛藍的水,害怕那些水中不論白云亦或烏云的影子。她喜歡站在岸上,看我在水里如魚似蛙的穿梭和跳躍,直到有一天,我習慣地走到她面前擰干褲頭的時候,她的臉一陣泛紅,罵了句"無賴"捂著眼轉身跑開,我到至今都不知道當初她為什么要罵我無賴,我只知道她為什么要臉紅,因為那一年,我們都十四歲,都長大了,不再是兒時谷場一起放風箏的孩子,不再是當年稻草堆里打滾嬉戲的孩子,不再是那年有菜花田里"拌家家"的新郎新娘"了。
這以后的兩個星期,她總是避開我,當時我也覺得沒什么,只是淡淡覺得生活少了些內容,少了些色彩。少了些話語,我也不好意思直接去她家找她,雖然他家就在我家后面不遠。只是常常一個人躲在我家后園的梧桐樹下,偷偷看她,要是她沒有出現的話,我會隨手抄起一枚下落的梧桐葉靜靜發呆,不時仰望著頭上透射著點點陽光的梧桐樹葉,我常會尋思,會猜想,哪片會是她,什么時候才落到我的手中,哪怕從我的身邊無聲滑過也好。我知道,從那時起,我開始了蒙蒙的少年愛情萌動。
沒有她陪我玩耍,日子一天天過去,一個人游泳累了,偶爾會用塑料口袋裝些河沙帶回家,順便拈些被河水沖刷得圓滑的色澤和花紋都很好看的石子,用一個盛滿水的精致的玻璃瓶裝著,準備哪天送給她,在我當時想來,她是很喜歡這些玩意兒的,剩下的沙石我用口袋裝著,用繩子吊著,閑余的時光拳打腳踢,總幻想著某天有人欺負她,我挺身而出狂扁那人英雄救美而贏得她對我徹底的好感,希望向那個傳了很久的傳言戲說她就是我的小媳婦,她也此種說法不反對不理睬。每每這時,我的心里總是很高興。但是當時最想的還是早點開學,這樣我又能天天和她走在一起了,那樣才能以某種理由不管無理的有理的和她在一起。
靜靜之中,好不容易在河水中泡過了那段難熬日子,在放牧的枯燥中放過了那段小小的插曲,當真正和她走在一起時,我又總對那些酸澀的字眼開不了口,但一直都是期待著的。甜蜜而略有煩惱的,那個泡著的石子的玻璃瓶不知在我的書包里晃蕩了多少日子,到后來終究還是沒有送出,我們在一起總談些淡無味的話題,實在沒有什么可以聊的時候,我們都害怕寧靜,我們就比比誰走路更快,那時我們都走讀,包括那似愛情而不是愛情的感覺,那些日子平靜而不單調,那個"英雄救美"的遙想于童年的我從來就沒有停止過。有時我也很矛盾,我習慣這樣的生活,習慣她就是我傳說中的小媳婦,我們都永遠不會長大,每天都一起走在一條只有我們兩人的路上,不管說話還是沉默。無論友誼還是愛情,我認為都應該都是有些距離的,要不就失去了長久的新鮮,失去了永恒的美感,都應該隔著一張紙,朋友之間的那張紙是透明而結實的,看得見摸不著,戀人之間的紙不僅透明還應當留有微孔的,這樣才能隨時交換一下彼此兩方的空氣而為彼此呼吸著,才能在即使茫茫的夜空也能感覺彼此的存在,溫暖著彼此跳動的心。這張紙,無論屬于友誼還是愛情,都不允許被捅破的,否則留下的將是傷痕累累的創傷和遺憾。如果實在悲傷,沒有緣分,可以祈愿在彼此之間筑一堵看不見彼此的高墻,各自坐在屬于自己的墻角,隔著高墻,說著天涯兩端彼此的故事。我是這么想的,也是這么做的所以,一直以來,對于我的初戀,我最初的單戀,是被我永遠地揣在了書包里,攥在了自己強勁而懦弱的手里的。月色闌靜之時,好想捎一只她喜愛的蜻蜓,帶著我的愛戀,一起飛過她依舊微微泛著燈光的窗臺,搖響她的那串串風鈴。想起我們兩年后的中考,我狠狠地喝了一口苦茶,將我的所有愛戀一并喝下。
好象家庭戰爭從來沒有避開過一個家庭,那一年,她家的家庭戰爭連綿不斷,她爸爸終究在一次家庭戰爭中卷起背包踏上北上的列車一去而不復返,從此杳無音信,她記得那時她的力氣是那樣的小,她爸爸的力氣是那樣的大,走的決心攔也攔不住,任憑她扯碎了爸爸的衣角,哭紅了雙眼。據說,她的爸爸是個"倒插門",當過兵,得過獎狀,但就是好賭,一夜之間輸掉了兩萬,那時那刻,對于家庭條件不錯的她家,兩萬也是大部分積蓄了,所以,他的離開,多半是自尊心太強,羞愧難當。而"下海去了"。從那時起,她不在愛笑了,臉上總給人一種難言的憂傷。一種讓人不忍責怪的憂傷,我感覺她離我好遠好遠,但我并沒有因此而放棄這份自童年便種下的愛情,不,應該明確來說是友誼,我總是想方設法盡量多給她一點關心和愛護。依然記得她愛那中午翩翩的蝴蝶,愛那夕輝晚唱的蜻蜓,我便盡量多的捉來給她,對于蝴蝶,她總拿來做標本,各種各樣的放在一個筆記本里,起了名字,她說,這樣做才能留住它們永恒的美好。對于蜻蜓,她總用線拴住它小小的尾巴,任它飛翔,看著天空中那長線一絲絲的飄動,她有一種叫美好的感覺,盡管那種感覺是心碎的,是殘忍的,蜻蜓飛了很久,她看夠了,淚流夠了。也還是無奈的放開。就像當初她放開她爸爸的感覺。我相信,那絕對是一樣的。因為她每次都有感傷,我不敢捉太多的蜻蜓,我害怕有一天她的眼淚會流盡,作了燃盡油的枯燈。我害怕……,所以更多的時候,我總是捉了放,放了捉,因為她收集蝴蝶標本的美麗,我也開始了收集,開始收集少年開始的季節,無論春天亦或秋天。
積木的年代
初三快中考那年,由于妹妹的病重,需要我的照顧,我開始很少時間和她在一起,開始對她有所冷淡,因為無論怎么說,那時那景,我沒有半點心思可以再風花雪月,只將心中的感情暫時的淡卻。很希望有個人能陪在她身邊,好好愛她,給她幸福,抹去她那一臉淡淡的憂傷。她母親給她改了姓氏,找人重新弄了份檔案,將原有的檔案消除,徹底的消除,企圖消除那個男人留下的一切一切。她看見母親的辛酸。看見母親的無奈,看見母親的孤獨,開始模糊爸爸曾帶給她的一切美好,開始恨起爸爸的不是。開始恨起爸爸的絕情,開始恨起爸爸為什么當初要愛她,雖然她爸爸曾經是那么的愛她,雖然她是那么的喜歡爸爸。從此她變得更加孤單,我沒有更多的空余去找她,她也沒有怪我,相反她常會到我家坐坐,陪陪小妹,總是帶來一堆積木,那是她爸爸在她十歲生日時給她買的生日禮物。無聊時她總是一個人堆積木,方方塊塊的,堆成她想要的房子,房子里住著愛她守護她的王子。那段日子,倒是給小妹帶來了不少開心。從那時起,我也開始了點滴的積木歲月,雖然零零碎碎的,卻也讓人難免懷念。一日,我正在興致勃勃地用那些積木堆建一座小房,她突然跑來跟我說她那時的家境情況,她媽媽開始"相親"旅程,沒準她家要搬走了,隨著那個外鄉人遠走他鄉,那時的我沒有多大關注這件事情,我想"相親"嘛,很正常,人嘛總是要有個依靠的,但是我總認為她家還不至于搬走。只有那外鄉人搬進來的。所以我一邊堆著積木,一邊"哦,哦"呼應著她的傾訴,當時她氣急了,一腳把我快要完工的"小屋"踢翻了,踢翻了我多時的構想和辛勞,積木散了一地。我沒有說話,只不滿地望著她,她則含蓄地滿足地微笑,不顧我的氣憤,俯身下去收拾那散了一地的積木,還問我:"你知道用積木這樣才能把"愛"字拼出來是最成功的嗎?那時我真的很勉強又低下頭去委屈地拼著,畢竟她是我家的客人,又是我多年的玩伴和同學,我不好多她生氣,當我宣告成功時,她"噗呲"一聲笑。這也是"愛"字嗎?你沒有用心。豬!我聽了這話,很是生氣,甩甩衣袖,頭也沒回地溜進我的書房,"想怎么拼你自己拼吧!"不知道她當時的心情怎樣,我想一定是生氣極了,不知道又罵了我多少遍"豬"。但是我知道她好久都沒有理我,后來妹妹告訴我,她把那些積木整理得整齊的放在那個盒子里送給我。女駭的心有時候真的很難猜,給你點希望,但又總是攙雜一點失望。
不久,村里傳言她媽媽"相"上了一個外地來的承包商,準備搬家離走,當然包括她,我開始相信那個傳說是真的,她的媽媽年輕時是個漂亮的歌女,不僅有一幅婉轉動聽的嗓子,還能跳藏舞,當年算個人物。但那時我看來,用我現在的話說就是徐娘半老,風韻尤存的女人。我也開始擔心起來,擔心我以后看不見她了,擔心我的"小媳婦"的傳言破碎。顧不了許多,二月中旬,我約了她出來,那晚沒有月亮,只有閃閃爍爍的繁星掛在蒼穹,仿佛我不安定的心,空空的谷場坐著我們兩人,良久,我們都無語,選擇這個留下我們太多時光的地點,我想是要留出一部分時光交給回憶的。許是她沒有太多回憶的,許是根本不值得回憶,她比我害怕靜默,先我而說話,"今兒星星真多,多得讓人心煩意亂。"不知道明年的今天會怎樣?"恩,我答道。隨后我開始擔心地問道:"你媽媽的事情是真的?你家真要搬走?""恩,""什么時候?""不知道,大約很快了。"你見過你的"叔叔"嗎?""沒有,看過相片,很沉穩,我媽媽說了,他很好的。"最后我只能無奈地發了一聲感嘆。"哦,原來是這樣,這樣好啊,你又有新家了。"有很多弟弟妹妹,你以后不會孤單了。對了那天的事情,我感到很抱歉。"沒什么,習慣了。我也有不對。"又一陣沉默,她轉身欲走,我一把拉住她的衣角,"來我給你拼拼"愛"字,這幾天我已經研究出來了好幾樣的,說不定你會喜歡的。""算了吧,以后拼給你媳婦看吧。我們不可能的。"說完轉身走了,我分明看見她眼里打轉的淚花,在轉身那一刻被她用衣袖無情的拭去,我無言,好一陣失落,對著天空,對著那星星間隙間無盡的黑暗。但我又有點開心,開心的是她終于找到了她的歸屬和她渴望的保護。無論如何,我都希望一切都如我的想象般美好。
失去中傷痛
以后的兩天,總見她一個人悶悶不樂,看樣子其實她是舍不得離開這里的,那時我這樣想時,便自己偷著樂,以為搬家只不過是個隨口說說罷了的笑話,可是,一切變化快得超出我的意料,四月十七那天,,我像往常一樣走進教室,拿起單詞,自己背了起來,老師也想往常一樣查起自習來,當點名點到"祁丹"時,全班一陣躁動,我不安地回頭看了看她座的位置,下課一打聽,才知道原來這些日子她媽媽和那個男人已經來到學校為她辦理了一切轉學手術,連檔案都提走了轉了一所我不知道的學校,那天放學后我一口氣跑回家,希望還能見著她,可是一切都晚了,汽車先我之前很早就帶走了她和她的媽媽。僅留下一座已經年久但還不怎么破敗的木屋,和那屋前開得正艷的秋菊和牡丹。我開始恨她,恨她很殘忍,走時都不給我打聲招呼,恨她走時都沒有告訴我要去那里。狠她走時都不敢單獨見我一面。那天心情很郁悶,走進馬圈,解開韁繩,一躍上馬,揮鞭任馬狂奔,沒有方向,只有風聲,沒有眼淚,只有愛,還有怨……
突然有一天,我找遍了我書房的每個角落,卻怎么也找不到那些她送我的積木,當我問父親時,父親淡淡說道:"燒了,燒了。玩物必喪志!"那天我第一次開始用握緊拳頭憤怒地對視著我的父親,但很快我又松了下去,畢竟他是我的父親,那一天,我發現我開始走向成熟,開始長大,我的世界不在是父親小小的花園,多年攥住我想飛翔的線也在那刻父親開始無奈地放下。于是我搬回了她種的秋菊和牡丹,放在我的窗臺,對她我不能沒有回憶,至少那時的我是那樣的,父親見了也沒有說什么,一是管不了,也不忍心管,畢竟母親是愛花之人。他愛母親。母親走后,很多時候,他只能靠花來連接那些模糊的遙遠的記憶,他的愛是脆弱而可憐的。
得到中祈愿
漸漸地,世事多變,隨著妹妹的不幸夭折,我的愛好也變得單調和稀少。秋日的夜晚,心情好些時候,一個人像孩子似的拿著捕網去河邊捕捉蜻蜓,捕捉那些逝去的日子。楓葉紅的時候,從學校操場經過偶爾也會拾起一枚。不由得自己突然覺得寂寞起來。每當寂寞迷離時,我總是手捧一本散文,靜靜地品讀,忘記那些無謂的煩惱。從開始到現在,我從一個活潑愛動的孩子變成了今天這樣一個冷靜而略顯固執的男人。父親每每看見,既難過,又欣喜,難過的是他毀壞了我多夢的童年,讓他欣喜的是,他的愿望達到了,我從祖父手中穩穩地接過了筆桿子。繼續著一條文化渲染的路。
高考之后,父親給我做了一只風箏,比我當年那只還精致,只是父親不懂丹青,點點涂鴉,這些不禁使我想到了我的孩童時代。并把那堆積木還給了我,上面不曾沾滿塵埃,我想我不在他身邊的日子,他一定反復擦拭著,用愛積木的方式可憐地辛苦地愛我。他對我表示了極大的歉意:"娃,爹對不起你!"我說:"爹,沒有什么,今天這條路我很喜歡,我已經過了放風箏,堆積木的年歲。"至今我學的是建筑設計專業,對文學的愛仍然一往情深,我用文字放飛思想,用建筑的方方塊塊堆砌我想要的童話,作為對童年殘缺夢的一個延續和補償,做為對未來使命的一個完整交代。我把那風箏和積木一起鎖進了我的小木箱,鎖住了我的整個童年,鑰匙扔了,準備不再開啟。也許有天我會砸開,給我的孩子訴說這段零碎的故事,也許我不將它再打開,我失去的也將以另一種形式得到,我將給以我的孩子一個美好而完整的童年。
現在突然又想起她,她在做什么呢?沒準正在教她的孩子折疊紙船呢!紙船會飄過心海,飄過我們的夢。將我們的夢和我們孩子的夢一塊連接起來,沒有傷勢,沒有遺憾,只有完美……
但愿一切如此如此……
發布時間:2022-05-22 作者:大學生新聞網來源:大學生新聞網 瀏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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