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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下著雨啊，透過窗戶清晰看見了他們在天空行走的姿勢，我聽見你電話里的聲音，跳躍的節(jié)奏，就像雨點落在窗布上的樣子，讓我的視線有種特別的感覺呵。

一直都要催我掛斷電話啊，我都覺得是剛開始說話。當不舍的掛斷了電話，哦，我才發(fā)現(xiàn)都已經(jīng)一小時或者兩小時了，突然覺得口干舌燥，手臂都麻了，耳朵木木的，電話熱的像我的心情一樣。我躺在床上，胡亂翻著身，望著潔白的天花板，回味著你小子的言語，我時常納悶，怎么你說話我那么愛聽呢，而且總是油腔滑調(diào)的模樣，我說出的話總是被你駁倒，說的還都很冠冕堂皇，讓我著急不知道怎么回答，就索性賭氣沉默，而后聽你電話里著急的神情，憨態(tài)可掬，我就呵呵笑了。我時常不自覺就呵呵笑了起來，他們都說我有點神經(jīng)病了，他們真的不體會那種感覺，我不知女生為什么那樣看中感覺，當然了，我也不例外。有人問我，你整天都樂個什么呵，我會說，哦，我在偷著樂，然后就朝他們做個鬼臉，更何況我又不是悲觀主義者，他們就聳聳肩做個無奈的表情，走了。嘿嘿。

有時候晚上會失眠，腦袋脹疼，非常困倦，卻怎么也睡不著，就索性爬起來，在紙上亂畫你的樣子，胖的，瘦的，笑的，哭的，冷酷的，溫情的，長胡子的，沒胡子的，長發(fā)的，短發(fā)的，側(cè)面的，正面的……后來就看見你了，你知道為什么嗎？后來我就打哈欠了，然后睡的香甜。

（二）

不知道什么時候夜了，我看著你睡的香甜的樣子，就高興地笑了。沒想到你熟睡的樣子比醒時耐人尋味多了，雙眼皮很好看的呵。實在無聊，我在你臉蛋上畫滿了奇形怪狀的圖案，你全然不覺。夜里我在夢里看著你還哈哈大笑呢。第二天，我看見你就快樂的像個孩子，你覺得我很莫名其妙，我硬是讓你不要洗臉梳頭刷牙，拉著你在擁擠的人群中歡欣雀躍，我知道那些人為什么甩給你那么多莫名驚詫的驚異眼光，就偷偷地抿嘴笑啊，實在忍不住了，就哈哈大笑。你忽然看見了你的同學，就上前主動打招呼，很親熱的樣子，人家一臉無辜的表情，說，你，你你的臉，你……話沒說完，忽地竄上一女的，說，耍流氓也不用這么明目張膽掛牌申請執(zhí)照啊，搞的像澳門的妓男，說著，拿出一照妖鏡說，小樣，瞧你熊樣，還不現(xiàn)原形。你那時臉上的表情千奇百怪，爭奇斗艷，肌肉不停地彼此撞擊，你看過自己的原形，大叫一聲，我靠。破相了。然后就雙手捂臉，扭頭便逃。我樂的奪路就跑，誰知道你小子打籃球的出身，又練過長跑，三下五除二，你的雙腿和憤怒就搞定了我的貓步，我看著你兇神惡煞一樣，想這下完了，要遭毒手了。說不定你真要像你臉上的模樣了，一悍匪手持板斧，聞案是劫色。我說，我，我，鬧著玩的。今天是，四月的第一天。愚人節(jié)。他說，哦，哈哈，我昨天記得今天是愚人節(jié)的，怎么忘了呢！我記得你早上也沒有洗臉的，嘿嘿。我突然意識到有點不對勁兒。就說，你小子傻笑什么，你要是在了我，我可是會操刀的。

我看到自己的樣子之后，說，小子，你原來也……隨即就哭了起來。你驚慌失措的樣子讓我的眼淚躍躍欲試，準備在眼眶里跳舞。我站起來，說，我要殺了你，同時我手里的刀已經(jīng)在你體內(nèi)，我聽見了沉悶而久遠的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慢慢的，而后就猛烈地襲擊了我的耳膜，那聲音如同撕裂的聲音，時間有一種靜止的感覺。我的手在顫抖，你木然的看著我，一聲不吭，而后微笑，眼淚就流了出來，你的鮮血以閃電般的速度涌出。你說，愛上你是我的劫難，在失去生命的瞬間，我知道我早就中了你的毒藥。我嚎啕大哭的樣子像個發(fā)瘋的瘋女子。披頭散發(fā)一臉的墨跡。

后來你說，你半夜醒來，發(fā)現(xiàn)我手里握著筆，趴在桌子上睡著了，見我在紙上畫了那么多的圖形，就心血來潮做怪，在我臉上寫下了：愛你永遠的字樣。不知道為什么我老是喜歡想些悲劇，做成文字，或者做成動漫，我讓你看時，你總是一個勁兒的傻楞。

（三）

我問你，我們是不是在同一個城市，你說，你傻瓜啊，你沒看見我電話號碼啊，我說，哦。只是覺得你有時很近又很遠，就像一真風，感受到了，一轉(zhuǎn)眼又沒了蹤影，我時常在擁擠的人群中，低頭走路的時候，偶爾猛抬頭，我想說不定哪天抬頭撞見的那個熟悉的眼神就是你了。只是我們彼此誰都不知道誰。只是注視了一秒，一笑，就消失了。然后回頭，然后人群擾亂了我的視線。我悵然地想，你到底何時出現(xiàn)。還是你早已出現(xiàn)我卻一點也沒察覺。你說過你要來見我的�？墒堑浆F(xiàn)在還一直沒有見到你。你終于告訴了我你所在地方。我興奮的一周去了五次，你小子硬是不仁義啊，我站在那地方最高的樓上叫你的名字，誰知道他媽的來一群。見我貌若天仙全冒充你。一群混蛋，不知道誰還報了警，還來了警察，以為我要跳樓，懷疑我身上有炸彈，是恐怖分子，硬是要我去警察局錄口供。我看實在走不開，我佯裝驚嚇哭了起來，誰知道真的很管用，那鳥警察侮辱我智商甩一句，給精神病院打電話，說罷甩著尾巴就走了。那一群鳥男生全圍著我，全是青一色的黃眼光，我知道遇上了洪荒時代的蠻人了，就大叫非禮了。娘的沒一點動靜，而且他們都瘋狂的哈哈大笑。我于是說，老娘都有幾個孩子了。媽的，竟然有很多人當場昏倒或者嘔吐。

操。說罷，我就開始跑，奔跑。我不知道為什么奔跑，其實我一點都不害怕，一點累的感覺都沒有。不知道什么時候，我停止了奔跑，發(fā)現(xiàn)天色在我的腳步下越來越暗。我抬頭的時候，天就黑了。路燈都亮了起來，風吹來的時候，毛孔頓時收縮，我使勁裹緊了衣服，還冷。一個騎單車的男孩兒風一樣和我側(cè)身而過，他回頭朝我望了一眼，差點撞上前面的法國梧桐，我就哈哈的笑了起來。我看見前面的路口一個安靜的女孩朝那個男孩招手，他們安靜地在時間的黃昏中一路緩緩而去，那些快樂的時間撞擊著路上那些不斷飛揚的粉塵。

走著，走著，我的眼淚便在黑夜里流了下來，會閃光，我說，算你小子狠。

（四）

我和你認識的鏡頭不停地在我的腦海中閃爍。覺得有點惡心，還有點耐人尋味，尋個屁味，臭味。

我正在衛(wèi)生間，突然聽見有嘩啦啦持續(xù)的聲音，以為是水流，又覺得不像，透過隔板看見一運動鞋，形狀碩大無比，然后就聽見有提褲子的聲音，我直覺告訴我是一男的，一男的在我旁邊若無其事的撒尿？想想都可怕。害怕起來，又忘記了叫，就趕快了事，來不及洗手就沖了出去。書包里的書倉皇而出，沿路撒了一地。我覺得手里的重量很快沒了，一看書沒了，扭頭見一男的在撿書，一會就撿到我腳旁了。你臉紅的猴屁股一樣，你說，書，你的書，謝謝。我見你頭上有碩大的汗珠。我笑著看著你窘迫的樣子。那叫緊張。想想真不可思義，竟然在廁所里和你認識。幸好隔板比較高，要不然后果真不堪設(shè)想，不失貞也失身了。原來你來這里找同學，急的很就闖進了女廁。你小子挺幸運的，要是讓打掃衛(wèi)生的大媽逮著了，非讓你裸游校園不可。

后來你說，我忘記了看男女標志。然后你把書翻開看見了我的名字，貝貝。你說，好聽，真好聽這名字。我喜歡。像是ＢＡＢＹ。我請你吃飯，同意不。說罷，你笑了。同時抹去了額頭上的汗珠。憨憨的樣子。你吃飯的時候奇怪無比，一碗米，幾下子就沒了，菜還沒動。我問，你怎么不吃菜。你笑了說，有點激動。然后你就看我吃。我一根一根菜，一粒一粒米，慢慢吃，裝的很斯文。你說，你吃飯的樣子很好看，讓我想起了那些古代絕色的美女。不過速度太慢，都涼了。你一次可以吃兩粒米的。我瞪了眼，拿起筷子準備像小李飛刀一樣塞住你的嘴，突然發(fā)現(xiàn)有幾個身份不明的人嘴里噙著菜，看我。然后我就改了表情說，吃飽了。

后來我們沿著校園寬大的路，細小曲折的路，一下子走到了天黑，我覺得我那天走的路比我一周走的路都要多。不知道為什么我好象很久一前就認識了你一樣，在你面前沒有感到一點拘束。天黑的時候，你突然想起來，你同學還在等你呢。一看電話好多個未接。我們竟然都沒聽見。你說，可以告訴我你電話號碼嗎？然后沒等我同意就搶了我的過去，撥了你號碼，我說我還沒同意呢？你說，先斬后奏，我要走了。說完就跑了。我突然想起還不知道你叫什么。后來你告訴我說，你的朋友一再在哪兒等你，一直等啊等，見到你的時候就倒下了，又累又餓的結(jié)果，本來他請你吃飯的，結(jié)果變成你請了，還是大請，賠完了。

（五）

你運球的樣子很帥，黑色的運動鞋，深藍色的運動褲，紅一樣紅的球衣�？粗�你巧妙地過人的動作，它們在我腦海中模糊地漂移而過，我用畫冊勾勒出了很多你不同角度運球，投籃，過人的動作。我花費了好長的時間去修改補充，有幾次累了一看時間已經(jīng)凌晨兩點六十了。被宿舍的人看到了都驚異我有這樣的閑情逸致。后來你知道嗎，這畫冊在我們學校廣為流傳的，他們都問我，這誰啊，我只是笑笑，他們誰也猜不到，我為什么笑。其實，我也不知道我為什么笑。

那天下午陽光很溫暖，風和日麗，沒有讓人討厭的北風。我在圖書館看書累了就出來透氣。里面的空氣污濁的很，那么多人擁擠的很，好象難民營。所以我就到操場上去逛逛。我趴在足球場護攔上看對面籃球場上那些孩子打球，哈哈，我發(fā)現(xiàn)我喜歡稱那些學生為孩子。不知道什么時候我竟然養(yǎng)成了看NBA的習慣，每次只要有轉(zhuǎn)播我都看的津津有味，有經(jīng)典的過人扣藍，我就大叫大跳。宿舍的姐妹們都說我暗地做了變性手術(shù)。這都是你惹的禍，整天給我說NBA。

這些男生有的打球技術(shù)比腳上的襪子還臭，有的也蠻精彩的。

我看見一男生，運球過程中突然背后運球，甩掉一防守的，有人來包夾，他順勢轉(zhuǎn)身，就過了，然后很高的跳起。我第一次看到有學生這樣干脆利落的扣藍。我當時就叫了起來。而且使勁的鼓了掌。他們也大喊大叫，后來都不叫了，朝我看，都做很協(xié)調(diào)一致。我嚇了一跳，忘記扶了護攔，很不雅觀地坐在了地上。再后來我就認識了一個男生，但是我沒有告訴你，一直沒有，直到后來。

他跟我要電話號碼我說沒有。

他問我院系，我說沒有。

男朋友，我說沒有。然后他就哈哈大笑了，很滿意的樣子。

我知道中了詭計，就說關(guān)你屁事啊。

貝貝和男朋友看球呢。突然宿舍小A不知道從什么地方冒出來說。

我臉一下子紅了，說，放（屁）心了，還不像你只要是站在你身邊超過一分鐘就你男友了。那個屁字沒敢說出來。小A聽見這個字就要嘔吐半天。天生的。

他說走吧，一起看看，今天不錯，適合逛游。說著就自我介紹叫Q。然后還主動和小A交換了電話號碼，搞的很熟識的樣子。

我扭頭就走了。他，對著我的背影說，你跑不掉了。還來個很周星馳的笑。娘的全是色鬼。

我說，小A你鳥人啊，和人家說話交換電話號碼，搞的很熱火。

他不你男朋友嗎？屁，我都不認識他。剛說完，小A就開始干嘔。我趕緊捂鼻子。

她難受了一下說，這次沒事，我還以為……我還說，改天要狠狠地宰他一頓呢�？磥砼轀�了啊。那怎么那場景啊，那氣氛相當有電的。

電你個肺啊，把你電了吧。

我估計你成鳥了，被人瞄上了。而且那小子不錯，身材不錯，臉蛋還對得起你咱們貝貝。嘿嘿。

我想說什么卻沒有說，我想起來了《圍城》里唐曉芙的話，我愛的人我要能夠占領(lǐng)他整個生命，在我出現(xiàn)以前一直留著空白等著我。

我突然發(fā)現(xiàn)愛情是自私的。一點都不假。

（六）

我依舊一個人穿行于校園，食堂，宿舍之間的人流當中，他們平靜快樂憂郁的表情，總是隨風呼嘯而過。他們和我我和他們擦肩而過，眼角偶爾掠到彼此的只影片樣。那個快樂的女孩兒轉(zhuǎn)過頭朝我笑的時候，我看見那個男生用手撫了她讓風揚起的頭發(fā)，我甜甜地回了她可愛的笑。不知道那個人是不是你，我不認識你，你不認識我，在我們彼此的意想中，彼此虛幻地面對著陌生熟悉的面容。那雙平靜憂郁的眼睛，打球拼命的人，我聽的到，看的到，在身邊又遙遠。

我曾經(jīng)告訴你，我要寫一篇文字。

你一直走在我的文字里，隨著鍵盤有節(jié)奏地出現(xiàn)在我的視線里，從我的溫柔里，從我的手心里越走越遠。什么也看不見。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你躲在什么的背后，一片黑色模糊到漆黑，黑的極致。液晶的屏幕一片空白。我淚流滿面地坐在地上撕碎了我的畫冊。我說，你個王八蛋。宿舍里空無一人，我關(guān)掉所有的燈光，陷入了寂靜的旋渦中，電腦發(fā)出幽藍的光芒，照在我蒼白的臉上。

電話開始在桌面上叫著打轉(zhuǎn)，我擦了淚，光著腳，站起來，接過電話就說，你挨千刀的，幾點了，還打擾大娘安靜。操。我發(fā)現(xiàn)我原來可以這樣的粗魯。電話那頭的人估計懵了，一時語塞，靜默著。喂，死了，還是啞巴。不說話，王八蛋。聽見啪的一聲那邊的電話好像掉在了地上，然后他的電話估計摔的不行了。

十分鐘后又響了，我發(fā)現(xiàn)我溫柔了許多，我說，你好，你找那位？那邊又一陣靜默。然后說，貝貝在嗎？那語調(diào)想必是被罵的找不著北了。

我說，小子，我就是，有話快放。我是Q，剛才怎么那么兇啊，嚇的我手機都被摔壞了，你怎么了剛才？

怎么了，剛才，我剛才在路上啊，好好的，我剛回到宿舍的。我撒謊說。

哦，你剛才沒接我電話吧。

沒啊，我電話忘在宿舍了。我在電話里竊笑，心想什么時候說謊話這么鎮(zhèn)定自若啊。

我說，你有事嗎？

有啊，哦，沒有，我走路經(jīng)過你宿舍旁邊想起了些什么，就打個電話。

在哪里現(xiàn)在你？

窗前。

還沒睡啊，我也在窗前。呵，這樣的巧合啊。

Q說，我在你窗前。

我拉開窗簾看見Q仰著頭。窗前殘留的樹葉稀哩嘩啦地在風中飛舞。從他的身旁落下。

他說，我知道你這幾天一直心情不太好，都沒見你笑過了，還一個人在走。有時走的很快，有時又很慢。我，我想給你說些什么，卻又不知道說什么。所以什么也說。瞧，我盡說廢話了。

我沉默地聽著，他見我不做聲，說，你累了吧，做個好夢。改天見。

我悵然地站在窗前，看著他的樣子被夜色淹沒，莫名的幸福憂傷地滑過我的心里。

（七）

哎，我這里下雪了。

我說，你呆子呀，就同一個城市，你那里下，我這里難道滿地櫻花落英繽紛啊。

哦，忘記了，哈哈。

什么意思？

我是說，……沒什么，有時候早上起來的時候，很絕望，對什么都是。然后真正開始的時候就假裝，帶面具一樣，后來假的跟真的就很難區(qū)分開了。你怎么不說話了？

噢，聽你說呢，聽的入神。嘿嘿。繼續(xù)。

一直都喜歡一樣東西，真的很完美覺得。一直都在觀望，欣賞，很滿足，后來很努力去尋找，過程很高興，真的，后來發(fā)現(xiàn)只有一個，僅此一個，已經(jīng)被別人擁有了，或者跟你想象的是南北的事情，很失落。巨大的落差。

怎么想那么多呢，我命令你以后不可以想那么多。行動是最好的證明。

恩，你笑了說。很乖的樣子。第一次。

我說，你在外面嗎？很冷的，我聽見了你踩著雪純粹的聲音。

是啊，很冷？目光很溫暖，跟看見棉花的感覺一樣。

你很愛雪天？

是的，很喜歡。如果和你一起踏雪就更好了。呵呵。

我沉默。半天沒說話。

你怎么不說話呢？

哦，我，剛才，…對了，我去找你吧。

電話那端，沉默。

我說，開個玩笑，真的，把你小子嚇的都不敢說話了。哈哈。

會有人去找你的。

我希望是你。

你笑了說，我希望不希望，你希望不希望，都不是我們的希望與不希望所能決定的。

停停停，暈了，說什么呢，沒聽懂。對了，你說你的球破了，我給你一個新的。我不想這樣對峙下去，我饒開了話題。

呵呵，太好了啊，我我這星期就去找你拿球啊。

Q那天又假裝突然遇見我，我這次沒有對他冷眼。我說Q，我想要一個好一點的籃球，然后給他一百元，說，不夠的話，你先出了，回頭我請你吃飯。

他說，我直接給你一個不就得了，給我這干嗎？真是的。

我一直看著他。他看不好，就說，好好，我收著，這絕對夠了。

那天之后的不知道第幾天。

我站在樓的頂端。參差不齊的高樓如同有節(jié)奏的韻律。

車和人螞蟻一樣忙碌地穿行著，人和其他的群居動物沒有什么區(qū)別。

我視線里的人群，誰在不停地撞擊我的感覺，我看見的哪一個會是你？

我撥通Q的號碼說，我在操場門口見你吧，把籃球帶上，順便請你吃頓飯。

他什么也沒說，我就聽見他狂歡的樣子，興奮。

Q把球交到我的手上說，我的一哥們今天恰好也到，一起吃飯，我請，嘿嘿。

他來了沒，來了，去廁所了。

我聽了笑說，我等的人就是在廁所認識的。

啊，Q很吃驚的樣子，他急的受不了，就進錯了廁所。

切，那家伙，挺幸運的。哦，他來了，前面那個，怎么樣？還可以吧。

我順著方向看見了你走來的樣子。

黑色的褲子，黑色的運動鞋，黑色的眼睛，臉蛋不黑。

我靠，我還以為你鉆錯廁所了呢，貝貝說，他等的人就是在廁所里認識的。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貝貝……

看到你的時候，我張開雙臂看著你靦腆的笑容，彼此緊緊擁抱，你的手撫我的黑發(fā)。

我對你大罵，后來就不說話了，淚落在你的肩，我開始微笑著沉默。

可是，真見你了，卻不知道怎么去做，很文靜地站著，木然地看著彼此。我事先設(shè)計的臺詞和動作都不知道怎么了。

我發(fā)現(xiàn)我等的人Q等的人是一個人。

你的頭發(fā)沒以前的長了，短短的精神抖擻，眼神依然清澈透明。我沒想到見你的場景會是這樣。蒼白。出人意料。

我門彼此站著，周圍的物體在我的視線里全部丟失。

你望著我憂郁的眼神，瞬間變化，笑了說，很高興認識你。

我沒說話，點了頭伸出手。你伸出手，你的手冰冷。冰水一樣從我的手滑下。

Q說，你等的家伙呢，這么不守時，來了非宰他一頓不可。

我實在受不了，說，我等的人……我沒說完你接到，他可能有事，等會兒。

我生氣地望著你，你將視線一到籃球上說，呵呵，很漂亮的球。我的都爛的不成樣子了。

我說，我給他打個電話。我在心里想看你小子不承認。

你的手深進了口袋，我打的時候，你早已關(guān)了機。

我沖到你面前，豁的一拳說，你王八蛋啊你。用力太大我的手生疼。

你觸了我的頭發(fā)說，哈哈，找我連拳啊。我肚子上六塊腹肌呢，石頭一樣，手疼了吧。

我的淚就流出了眼眶。我轉(zhuǎn)身的時候擦掉了。只有夜色清晰地看見了。

Q說，貝貝，等不到人就拿我兄弟開心啊。呵呵，幸好我哥們比較抗擊打，要不然早讓你揍掛了。

又沒揍你，關(guān)你屁事了。

你說，這球誰的。

Q說，貝貝讓買的，給見面的朋友。也喜歡籃球。

你說，等不來就送我好了啊。

我不看你。

怎么還生氣？

我轉(zhuǎn)過身，說，你真喜歡嗎？

是的，一直都喜歡。真的。

為什么到現(xiàn)在才說。

你沒有直接回答，說，你不想送我？

Q說，貝貝，都是朋友了，該天我在你一個更新的。你擅長搞交際的。

搞你個屁啊，搞。旁邊的小A開始瘋狂的嘔吐。

我說，Q，你餐廳準備好飯菜，豐盛點，我想看你兄弟打球怎么樣？

呵呵，挺有情調(diào)的，好好。我這就去。

我們站在班駁的光影中，校園的音樂鋪滿了每一個角落。時光清脆流失的聲音在夜色中清晰可見。只差一點點就是白天和黑夜兩種截然不同的結(jié)果。只差一句話就是分離合聚的分水嶺。你牽我的手在人流中游走。你說，喜歡撫我的頭發(fā)。我說，別人的頭怎么可以亂撫啊。哈哈，幸好遇見了我。

不知道什么時候了，你的手撒下，從我的手，下滑。

我說，你身邊有很多女生，所以沒有一個。

你說，我沒有一個女生，我把你做為我所有的女生。

我說，你的沉默是一種溫柔的拒絕。

你說，害怕失去，所以拒絕，溫柔地拒絕。

我說，你是一個失敗者。

你說，我們都不是勝者。

我說，我想哭。我的淚就流了下來，在你的肩膀，淚落下。

我說，沒有勇氣面對，有些東西一單失去，再也無果。

你只是沉默。

我說，你為什么要這樣，讓我絕望？

你說，有時無心，有時無奈。喜歡你是真的。

我說，有時侯感到很孤獨，你知道嗎？

你說，我們都是孤獨的，只是樣式不一樣，又有誰可以耐得住寂寞。

吃飯的時候，你喝醉了，回去的路上，街燈閃爍中你的淚光晶瑩如水。你內(nèi)心的悲傷和故事從對人講起，哪怕只言片語。

你明白我們彼此之間有一些無奈。包括Q。在之前你沒有明白。

（八）

我又見了那個男孩和女孩，他的眼神平靜入水。很潮濕。在我們擦肩而過的時候，我看見他身邊的女孩把一只手插在他的口袋里。男孩走的很快。女孩就使勁拉他的胳膊使勁往后拉。很可愛地瞪著眼睛，男孩就笑了。撫她的黑發(fā)，一只手搭在她肩膀上，我看著就笑了。

不知道過了過久，你的電話換了多少次，有一天再也找不見了。你所撥打的電話是空號。我坐在床上把手機摔了，痛哭一場。眼睛紅腫。我把你的一切從腦子中一下一下的拿出，我的心就一下一下的難受。你說人都是寂寞的有都是耐不住寂寞的。我想是的。

在我常去的那條路上，很久沒有遇見那個男生了。我在人群中搜索不到那個可愛的女孩了，他們都走了嗎？他們都去了哪里？

我站在路的一邊。對面是你。滿身滿頭落滿了雪花。我卻沒有看到你。車輛彼此擦肩而過的時候，我看見了你，你看見了我。你笑，只看見你的一笑。呼嘯而過的車，熱氣，你的熱氣，我的熱氣，車窗彌漫了你我的視線。你往北，我向南。我看見你抬起了手，那是再見。我們只見過一面。

我們見面時，你找的那個人，后來，牽著我的手看風景的人，你的朋友，我的男友。

他曾經(jīng)站在我的面前，我會年年如一天，到你改變，我知道你對他惦念，那天一切我看的見。

我說，除非他消失不見，我不會改變。

你說，我往北向南說再見，消失，不再出現(xiàn)。

一切都是虛幻。

后來在地鐵站我上去的時候，看見他下來，黑色的上衣黑色的褲子，黑色運動鞋，他走的時候回頭張望了一下，他不知道什么時候弄丟了他的女孩。

那陣風猝不及防地沿著地鐵彎彎曲曲起吹過去，我身上的溫度被掠去了好多，三兩個白色紙片，像是蝴蝶，胡亂地飄舞著，蒼白地昭示著生命的張力。我裹緊衣服，圍巾，鉆進了地鐵。我發(fā)現(xiàn)這個季節(jié)已一去不復(fù)返地再次走失在我的歲月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