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再次見到欣時，我嚇了一跳，這還是欣嗎？為什么笑著看我的欣會讓我覺得眼睛里有無盡的悲傷？

“我和躍一個月前就分手了，他讓人很煩，所以分手了。你說我怎么這么命苦啊？”欣象以前每一次失戀那樣裝著哭泣的樣子對我“訴苦”。

可她不知道她的眼睛早已出賣了她，悲傷難過的她眼睛里面早已干澀，哪還有眼淚流出來博取我的同情。看著歡故做輕松的樣子，我很難過，是真的難過。欣和我從高中一直都是好朋友，我們不喜歡念書，逃學，打架，叫家長基本上是我們的必修課。只是我有那些所謂的背景，而欣有一個保她沒事的好成績，所以我們相安無事的念完高中升上大學。那時的欣不可一世，卻也囂張的可愛。可到了大學，每次的見面都讓覺得欣在改變。即使知道原因我也無能為力。

從小開始欣的異性朋友就很多，同性直到遇到我之前竟然沒有一個，這讓欣很困惑。只有我知道欣是多么想交到一個同性的朋友，她曾經很努力的去改變，可都沒有成功。其實欣不知道的是，無論她怎么嘗試都不會有結果。因為她就是她，讓人憐惜卻妒忌的欣。記得剛上高中時，坐在陌生的教室，看著陌生的同學，我一陣竊喜，我應該是班上最漂亮的。直到欣風風火火的出現，我才知道自己不是，因為我看到許多雙眼睛里和我一樣閃現出驚羨。個頭不高，但身材均勻，皮膚白凈的讓人羨慕，雖然不是什么大美女，但也嬌弱可人，最主要是她從骨子里散發的氣質，那種讓人覺得驚羨的氣質。“原來不是長的好看就可以的，”這是我當時唯一的想法。再后來我們成了朋友，成了無話不談的朋友。

其實欣不知道自己有多優秀，優秀的讓同性嫉妒`自卑，不愿和她站在一塊，即使她性格很好。在那時雖然同性朋友讓她難過困惑，可她很快樂，因為有很多朋友她不孤單。直到遇到俊，那個讓欣改變的人。俊是高三轉到我們班的，他個子很高，應該有1米82左右，長的很帥，是那種很受女生歡迎的帥哥。就想大家預想的一樣，欣和冰俊戀愛了。然后就是分手，俊說欣的異性朋友太多，讓他沒有安全感。其實我了解俊的感受，因為每天扎在男生堆里，欣的操守一直被很多人質疑，可我卻知道欣到底有多純潔，和朋友在一塊她從來都沒越線，大家也都敬她愛她。可這些別人不知道，我想就算知道了也不愿相信，畢竟在別人眼里優秀的欣應該有些污點才能讓她們平衡。也是因為俊，欣才知道原來自己在別人眼里如此下賤，原來自己根本配不上俊。不管我怎么對她解釋別人那些可怕的想法，她都認為我只是在安慰她，對于俊的離開也沒有任何挽留。

從那時開始欣就一點點改變，以前的朋友她也不怎么聯系，因為俊的關系歡在大學不再交任何異性朋友，可同性也因為欣的優秀而疏遠`排擠她。欣說她習慣了，她不怕孤單。可我知道欣比誰都希望有個同性朋友，比誰都希望得到同性的認可，比誰都怕孤單。每次看到她說這話時倔強的眼神背后殘留的淺淺濕度，我都希望她的眼睛里能干涸些，可當我真的看到，才知道沒有了濕度的眼睛是如此讓我心痛。

對這樣的欣我不知道怎么安慰，只有伸手輕輕拍打她的頭，我想讓她知道，她不孤單，從來都不。或許欣感受到我的想法，她不再言語，任由我這樣的安慰。

“雪，我懷孕了，明天陪我去醫院吧？”過了良久欣才開口說話，可說出來的話卻讓我不敢相信。記得欣曾經說過，她要把自己的第一次給他的丈夫。欣一直都是個保守到骨子里面的人，如果不是愛到及至，她不會這樣做。原來欣的悲傷是如此透徹。

當我和欣走進醫院時，我好象覺得在演《奮斗》，夏琳為了陸濤去做人流，而此時的陸濤卻不知道夏琳為他所做的犧牲，有區別的是我不是楊曉蕓，躍不愛欣，躍也一輩子不會知道這件事，他們也不會再走到一塊。一直到她走進手術室我都沒有問她，和躍分手的原因，什么時候有的小孩，是誰的小孩，而她也不曾解釋半句。我知道她的倔強，她從來不會將自己的痛苦與人分擔，不忍心任何人受到傷害，即使自己遍體鱗傷。為什么如此讓人憐惜的欣會被如此對待。

我撥通了躍的電話。

6

當我接通雪的電話時，我不知所措。欣懷孕了，我的？我們只做過一次啊，這么巧。還沒帶我問清楚雪就說了一個地址掛了。

聽著電話一頭“嘟，嘟…”的盲音，我呆若木雞。最終我沒有去，那不是我的，要是的話欣怎么不告訴我？我是這樣解釋給自己聽的，即使我早已相信雪的話。

7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進手術室的，摸著自己的肚子，想象著寶寶的樣子。

當我知道愛情時，就希望有個自己可愛的小寶寶，和老公快樂的生活。可當我真的有時，我卻要打掉他。

“寶寶，不要怪媽媽好嗎？媽媽真的很愛你，可媽媽沒能力撫養你長大，如果有來世的話，請再做媽媽的寶寶好嗎？媽媽不會再打掉你，媽媽會讓你快樂的出生，然后和爸爸我們一家幸福的生活，媽媽保證~！”

“寶寶，再見了！”當我閉上眼睛的時候，我知道當我再次醒來時，寶寶會離開我，舍不得卻無能為力！

手術很成功，而雪也把我照顧的象個皇后，讓我躺著不許亂動，該注意的她都注意到了。看著她在她這間一居室里忙前忙后，我眼睛濕了，真的很感謝她。一直都沒對她說聲謝謝。我應該滿足了，不是嗎？我比別人幸福多了，至少我身邊還有一個親如姐妹的朋友，原來我一直都不孤單。朋友有一個就行了，我忽然想通了，一直以來因為俊的關系我去改變自己，想讓更多的同性接受，可無論我多么努力也無濟于事。我錯了，錯的很離譜，我就是我，不是每個人都可以彼此成為朋友的，我不再強求。

朋友們，我好想你們，不知道你們會不會原諒我故意對你們的疏遠，可不管你們原不原諒，我都會去找你們，等我好嗎？我會讓你們再次接受我的，一定會！

“雪啊，等我恢復了去找文他們好嗎？兩年沒見了，不知道他們會不會把我忘了，也不知道那群小子在大學過的怎么樣，有沒有交到女朋友？”

“朋友們，我來了！”

8

躍一直都沒有出現，原來愛情就是這樣。給躍打電話的事我沒有對欣提起過。怕以后身體會留下什么毛病，我在網上不停的翻找，盡量做到最好。

看著臉色日漸紅潤的欣，我真的很高興！

“雪啊，等我恢復了去找文他們好嗎？兩年沒見了，不知道他們會不會把我忘了，也不知道那群小子在大學過的怎么樣，有沒有交到女朋友？”欣突然這樣對我說，然后抬頭，眼睛出神的望著窗外。

在她抬頭的剎那，我分明看見她眼睛里面殘留的那末淺淺的濕度。原來這就是生氣，她想通了。

“欣，現在你會很難過嗎？”看著望著窗外的欣我忍不住問到。

“雪，你知道嗎，當媽媽的感覺真的很神奇。等真的長大了，我會有自己的小孩，然后和小孩的爸爸，我們一家一起快樂的生活，這是我在進手術室時想到的。”看著欣認真的樣子，我知道她長大。

“雪，你要做我孩子的干媽啊？做了干媽要大方一點，不能讓孩子笑話了。”

“你怎么這么不矜持呢？記住我們是女孩子嘛……最好我們一個是女孩，一個男孩。這樣我們從小就培養他們的感情，啊，這好象在演電視劇了，我決定了，我生女的，你生男的？”

“為什么你生女的，我生男的，我喜歡女孩，你不許跟我搶！”

“我要女的。”

“我要。”

“我要。”

……

9

當我再次見到欣時已經是3個禮拜之后的事了，我一直都沒有按雪說的地址去找歡。當我想去看看她時，我知道已經晚了，打電話給雪，讓她把一些錢幫我轉交給欣，雪在電話里擱了好長時間才說不用了，然后什么也沒說就掛了。

我們就這樣打個照面走過去，她好象沒看到我。可我卻看她看的真切，她笑的好開心，我從來沒有見她笑的這么開心過。陽光下開懷大笑的她真的好漂亮，我分明能感受到在她身上停留的目光有多驚羨，這應該就是本來的她吧！

她把自己身上的迷揭開了。

“欣，你等著我，我會讓自己趕快成熟起來。當我的條件滿足時，我會重新站在你面前企求你的原諒，然后給你幸福，等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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